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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第二期]] 存鹰之心于高远,第二届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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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9 15:57:00 | 只看该作者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油条,食不知味的完成了早点,说:“算你说的有点道理,我也想过,我们必须找到关于那楼的线索,什么都行,不过目前,除了白洁的几封信,别的毫无头绪。”
  林杰掰着手指头说:“她信里提到的线索,第一,那栋楼的地址,现在看来没什么用;第二,那栋楼至少有七层,而且房间很多,楼道很长,没听她提起电梯,所以看起来是没有安电梯;第三,那个qq号。”
  我说:“还有,她说她是从报纸上找到这栋楼出租的消息的,住进后第一个月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去年12月3号开始一切变得不同。这就是说,她住进这栋楼是在11月以前,我想我们如果找到11月份左右的报纸,注意察看角落,上面应该有这栋楼的招租启事,也许可以联系上那间屋子的房东。”
  林杰张大嘴巴道:“你不觉得这个有点大海捞针吗?在你怎么知道登招租启事的是那张报纸呢?而且,就算知道了,是哪一天?怎么找?”
  我说:“图书馆,你去找!”
  “哦?那你干什么?”
  我在电脑前面坐下,说:“我要留在这里上网。”林杰说:“你申请了新邮件提示,到现在不是还没有消息吗?”我说:“我不是要收邮件,你不记得那个qq号了?”
  林杰说,对啊,这个是最大的线索。

  我们宿舍的电脑虽然平时慢如老牛,不过关键时刻还真给面子。我登陆上去以后就搜索那个号,一个很普通的男生头像,昵称是“七号凶楼”。
  林杰道:“好家伙,这个怪物真有幽默感。”
  而且,它在线。
  我把七号凶楼加为好友,接着等待。林杰说:“很好,你拖住它,也许这是个爱聊天的怪物。”他从衣服里掏出几张怪模怪样的黄纸,用唾沫星子把他沾在电脑屏幕周围。
  “这是灵异防火墙,很灵的,你看好了,千万不要把它们摘下来。我去查报纸,随时联系。”
  林杰走后我盯着屏幕,一片风平浪静,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有头像一闪一闪,是它说话了。我跟他聊起天来。

  七号凶楼:“你是谁?”
  Wolfling:“一个朋友。”
  七号凶楼:“为什么加我?”
  Wolfling:“因为无聊的时候,想多一个朋友。”
  七号凶楼:“认识我未必是好事。”
  Wolfling:“未必,不过你既然上线,应该不怕被别人认识。”

  Wolfling:“你为什么叫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七号凶楼:“奇怪吗?这是我的本名。”
  Wolfling:“兄弟,真有个性,你在哪里高就啊?”
  七号凶楼:“‘高就’不敢讲,我快退休了。”
  Wolfling:“不至于吧?你心情不好吧?”
  七号凶楼:“你能看出来?”
  Wolfling:“是的,我擅于察言观色。而且我想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大概跟你要退休有关系吧?”
  七号凶楼:“是,我还年轻,他们就要我退休,如果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就会理解我的心情了。”

  我拨通林杰的电话,他在图书馆阅览室:“有什么进展吗?我电话铃一响,这儿的那个中年妇女老师恨不得吃了我,现在还在瞪着我呢。”我告诉他:“我跟那个七号凶楼聊上了,他说那是他的本名,你要加把劲,查查旧报纸上面有没有这个名字,而且他说他很年轻就要退休了。我想如果他是那个怪物大楼的化身,这个说法意味着那栋楼没用多长时间就要被拆了,你查查这种工程的资料。我想应该在郊区。”
  林杰说:“OK!交给我,你继续。”
  门呼啦一下打开,吓了我一跳,寝室里那帮昨晚包宿游戏的兄弟们一边鱼贯而入,一边骂爹骂娘。
  “昨天晚上战绩如何啊?”我问黑子,他一个劲的摇头。
  子强说:“唉,配合不成啊!”
  阿标也道:“不痛快,真不痛快,你要是去了就好了,咱们一起扁他们。”
  我说:“不至于吧,只是打CS,瞧你们垂头丧气的德行!”
  大虾最后一个进来,鼻子居然好像麦当劳,红彤彤的。“什么啊,他们是打群架,跟网吧里的另一拨人打起来了。”他捂着鼻子委屈道:“本来玩的好好的,他们非要跟人家比赛,输了还对骂,人家就急了,动起手来,打了我的鼻子。”
  我手上打着字,还是不由得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先动的手?情况如何啊?”
  其余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笑,胖子捂着肚子翻在铺上好像个特大号的土豆。
  阿标忍住笑,指着大虾跟我讲:“快天亮的时候,不知怎的咱们就跟另外一伙人吵起来了,这家伙……咳、咳……这家伙嗓门最大,吵吵着要动手,冲在前边,结果被人家抬手就揍了一拳……你看见啦?鼻子变成麦当劳了,他一捂鼻子,就……哈哈哈,嚎啕大哭起来了,结果把那帮人都吓跑了。咱们毫不费力的大获全胜。”
  我看看委屈的大虾,再看看其他人,忍不住也学胖子跨入摇滚土豆系列了。“大虾,厉害啊,真有你的,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夸的就是你的英雄事迹。我说,你一定是孟姜女她老人家的嫡传弟子哦。”
  大虾看看我,一声不吭的跑上自己的床,蒙头便睡。
  黑子抽空给我做最后的总结道:“那个打他一拳的咱们其实认识,半熟脸,叫李文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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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9 15:57:00 | 只看该作者
 我说:“是计算机系的李文军吧?我跟他挺熟,哪天我还要去找他一下。”

  电脑屏幕。
  七号凶楼:“你打字很快啊。”
  Wolfling:“我有时候会写一点故事,所以打字渐渐就练的快了。你刚才说,你一个人住在一栋楼里?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七号凶楼:“事实如此。”
  Wolfling:“那你的家里人呢?你平时都做什么啊?”
  七号凶楼:“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谈。”
  Wolfling:“好吧,那说别的。我记得你说你喜欢研究玄学?”
  ……
  “七号凶楼”还是不肯跟我谈他的事情,但是他似乎不反对跟我聊天,我们整整说了一天,浪费了我若干张电话卡。晚上林杰从外面回来,对我的耐力表示佩服。
  正好这时候七号凶楼说:“你很有精力啊,上了这么长时间网。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跟我聊这么久。”
  我说:“你总是在线吗?”
  七号凶楼:“我二十四小时在线,你可以随时找我聊。”
  林杰冲我打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跟七号凶楼说我累了,道别,下线。不过在此之前,把他的ip地址记录下来。
  大虾的事情提醒了我,应该去找找文军了。

  “文军啊,你电脑应该学得不错了。如果我给你一个ip地址,能不能查到它的具体位置?”
  他们寝室还是这么干净,文军脸色苍白的躺在自己床上,说:“简单,我这里有地址库,查一下就可以了。不过你能不能晚上再来?我困死了,昨天包宿打游戏,还碰上好几个白痴,差点打起来。”
  我说那几个白痴就是我哥们,冲这个你也得起来帮我查,是救命的要紧事。
  好在文军脾气好,重要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失去了原则。

  “今天不能去了!”林杰说,“天都黑了,你不要命了?胆子再大也不能送死啊,我答应明天一早就陪你去好吧?我说你也该休息休息了,一天一夜了。”
  我也觉得自己像熊猫:“可是白洁没有消息,我能不着急吗?”
  林杰说:“也不急在一时,咱们不是有个大概的地址了吗?明天去那一带找就可以了。我今天报纸是没查出什么来,不过在旧资料里查出个有趣的事情。”
  他把一张复印件给我看:“你瞧,城南那一带在不同时期的三个鬼宅。第一间,开始是个前清的秀才居住,后来频繁闹鬼,那秀才有一天被人发现在自己的屋里悬梁自尽。那屋子后来被烧毁了。第二间,是解放初期,一户做小买卖的人家居住,闹鬼不频繁,只是经过的邻居经常看见有白色的影子从那房子里进出,久而久之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宅,那房子四周没人敢居住。据传那家人最后也失踪了,有胆子大的人白天从院子外窥视,只看见荒芜的院子中间有几口棺材。第三间,就是大约二十年前盖起来的安居小区的一部分,也就是安居小区的七号楼。不过具体的情况,这份资料里并没有写。”
  我看了看那份资料,说:“三栋鬼宅的地基都打在同一个地点,所以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想说这三个鬼宅之间有很大的联系?”
  林杰说:“是啊,不知道这些盖楼的人心里想的什么。”
  那资料上面附有照片,一栋七层的灰色居民楼,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样子。“这就是安居小区的七号楼?”我问,“不如上网查查看,也许会有更多发现。”

  安居小区七号楼,当年曾是国家级样板工程,耗资巨大,施工质量很高,完工以后主要出售给归国华侨居住。谁料到该楼刚刚搬进住户便开始频频闹鬼,直到无人敢住。附近的地价也因此直线下跌,参与修建此楼的建筑公司和房地产公司纷纷倒闭。此楼便成了废楼,又因为地处郊区,人烟稀少,不良传闻更加多。人称七号凶楼。
  “还有这个!”林杰指指屏幕,“当年修这栋楼的地基时,有个家在附近的孩子骑车经过,不小心掉了进去,被里面一根朝上的钢筋戳穿了肚子,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
  我揉了揉肿的像桃子的眼睛,读那篇新闻报道。
  “被戳穿了肚子,掉在上面,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想想都可怕,他也太倒霉了。”林杰絮絮叨叨,我又打了个哈欠,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吗?”
  “不是!”我看了一眼,“有人给我发信了,希望是白洁。”

  “小狼,很高兴的告诉你,我还没有死,在衣柜里躲了一晚上,竟然都再没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也许噩梦过去了,谢谢你,我现在要再去寻找出路,因为我饿得不成了。”
  “按理说,”我说,“那怪物一直在跟我聊天,她躲藏的那间屋里该不会什么都没发生才对。
  林杰说:“没错啊,除非那怪物隐藏起来了,它很可能有控制自己呼吸的能力。”
  我说:“那它不是在耍白洁?白洁岂不已经被它发现了?”
  林杰遗憾道:“恐怕如此。”
  “那我们怎么办?”
  林杰诚恳的对我说道:“你现在去睡觉,明天早上去找那栋楼。除此之外,咱们什么也做不了。”
  那白洁怎么办?任由她陷入怪物的陷阱吗?

  “……白洁,情况就是这样,我会尽快去救你,一切保重,切莫轻举妄动。”

  三、陵园
  “我们要到安溪路,安居小区。”林杰坐在司机副座,大摇大摆道,那司机一愣,道:“日子还没到啊,你们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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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9 15:58:00 | 只看该作者
“怎么了?怕我们不给钱吗?”
  司机说:“不,不是,我只是怕收到那种东西。”
  林杰说:“什么东西?把话说清楚。”
  “算了。”车子发动,司机道:“大白天的,咳,该小心的是你们。”
  林杰在前面低着头,我手机响,这家伙居然近在咫尺跟我通短信:“有古怪。”
  我心里骂他,可不有古怪吗,给他回一句:“等着,我来打听。”
  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我搭讪道:“这路上车还真少!”
  司机道:“可不!谁往那个鬼地方跑!”我说:“那地方有什么不好吗?”司机道:“那地方基本上是城市的尽头了,而且特别邪乎!除了住在那边村子里的人,其余的外人还真不敢晚上往这边开。”
  我挠挠头,说:“呦,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两个是去看个同学的,这边以前根本没来过。”
  司机说:“难怪,你们那个同学住在南怨里?”我差点跳起来撞到车顶:“南怨里?那边不是叫安溪路吗?”
  “以前是叫南怨里,老叫法了,虽然早就不叫这个名了,不过一直没改口儿。你们是不知道,那地方以前是抄家灭门的刑场,后来改成住人的村子好久还是怨气冲天,有个和尚经过,说干脆把怨气发出来就好了,所以给起了个地名叫南怨里。我就一直说,那种地方不能住人,可还是有人在那边盖楼,还叫什么‘安居小区’,结果怎么样?没安居成,又死了好几十口子人。”
  我好奇道:“那又是怎么回事?”
  “火灾!从那栋有名的七号凶楼开始,整个小区全烧起来了,唉,造孽啊。”
  我点点头:“确实太邪乎了,怪不得您不爱去。”
  司机道:“是啊,以前还有客人要去哪里,有的是家里人在那场火灾里死了,去烧纸的,你们上车的时候我以为你们俩也是,不过还没到清明,所以奇怪。”
  我说:“那么说过两天那里应该就有不少出租车了。”
  司机道:“也不一定,没几个人敢跑过去,我看是大白天,活儿又少,才敢拉你们去,估计我回去都得走空了。你们不知道,我们司机清楚这个,每年有多少人去那里烧纸,可是回来的不到一半,你说,这些人都去哪里了?”
  我诧异道:“去烧纸,又不回来?莫非住在村里了?”
  “怎么可能,村民都不敢留外人住的!我看他们是被那栋凶楼吃掉了!还有啊,我有个哥们胆子大,有一天晚上拉了个客人,点名要在七号凶楼底下下车,说多给五十块钱。人为财死啊,他就干了。谁知道回去一看,那客人给的所有钞票都变成了冥纸。”
  林杰插嘴道:“你看,那路边荒地里都是什么?”
  一个个黄土包,有的上面还插了跟木棍。司机撇嘴道:“坟包,很多都是在那场大火里烧死的。当时那叫一个惨,有的尸体被家里人认走了,有的根本就认不出来,大家怕鬼,有个默契,就都就和就和埋在这里了。也怪可怜的。不过我听说,这路两边的土地也种不了庄稼,政府打算在这里盖陵园。”
  远处,一栋灰色的楼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林杰指着道:“那就是七号楼了吧?”
  司机道:“没错,那次火灾以后,安居小区里其他楼房都塌了,只有这栋楼好像一点事也没有。不过马上就要被拆了,把这块地平了当坟地,也真是个好主意。”
  出租车沿着那条笔直的路开到尽头,林杰说:“停下!我们要在七号楼前边下车!”
  下了车,他完全不顾司机铁青的脸色蹦下去。我心中不忍,多给了司机五块钱,拍拍他肩膀道:“放心,现在大白天的。”司机把钱对着光看了半天,嘟囔道:“又送了两个死鬼。”接着一踩油门,掉头扬长而去。
  我开始心疼自己那五块钱,过去跟林杰说:“你也太恶作剧了,在哪里下车都差不多,何必非要停在这里吓着了他?”
  林杰没说话,我走到前面,忽然看见他一张煞白的脸。
  “你怎么了?”连问几遍,他才慢悠悠说:“我们不该来这里。”
  “为什么?”
  “其实每个人死亡以后,灵魂的能量还是存在的,变成了所谓的鬼。一个鬼的能量并不大,但是很多鬼聚集在一起,能量就会升级,甚至转化为另一种能量。比如这里,你想,这里该有多少只鬼?”
  我深吸一口气道:“不下一百只吧,这么多年了。”
  林杰道:“没错,而且老鬼的功立还会增大。所以这里,根本是个死地,不可能还有活着的人呆在这里面!你懂我的意思吗?白洁一定已经死了。”
  我有点失态,一拳打的他弯下了腰:“你别胡说八道,我就不信鬼能把人怎么样!我答应了救白洁就一定会进去!”
  林杰面无表情道:“你是送死。”
  我告诉他我不信他,一点也不信,他如果怕死就自己回去好了。
  但是我故作镇定的朝那破破烂烂的单元楼门大步前进的时候,发现林杰颤颤巍巍的跟在我后面。“你不是害怕吗?”林杰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飞贼会宰了我。”
  真不明白他跟英飞倒底是什么关系,我暗下决心这次事情过了以后,就算剩下0.1条命也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楼里混暗一片,墙上黑糊糊的,隐约可以看到那次火灾留下的痕迹。林杰紧紧跟在我身后,我们两人找到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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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9 15:59:00 | 只看该作者
楼梯没有坏,但是不平,有一层东西糊在上面,看上去像个黑灰色的人影在火中挣扎的样子,有一瞬间我以为那人影活了起来,一张狰狞恐怖的脸眼球突出的看着我们。“小狼,这个,大概是被烧死的人留下来的尸油。”
  尸油经过高温,深深的浸入了楼梯的水泥里。我说:“我理解。”拉着林杰的一直胳臂,从那影子上跨过去。
  “你刚才听见了什么没有?”林杰摇头说:“没有。”
  不会吧?我刚才上楼的时候,分明听见脚下的那个影子在咆哮。
  三楼了,白洁应该在三楼。我望向那长长的走廊,一排大门都半开着。也许应该先找到320,不管白洁在不在,她总会留下一点痕迹的。我正想着,林杰在背后跳起来。
  面前的门“砰砰”的依次关上,那股阴冷腐败的气流直冲我们扑来!

  四、凶屋
  好冷啊!我爬起来,衣服一定脏的没的看了。地上全是泥,天上还在下着雨,这是什么鬼地方!极目远眺,我没有“眺”到任何正常的东西,只有眼前几十米的地方当不当正不正的有一间独门大院子。
  这里只有这么一户人家,冷,彻骨的冷,雨越下越大,没有别的路可走,只好寻个片瓦遮头。我过去,敲门,门没有动静,不过轻轻一推就开了。
  嘎吱……嘎吱……我抬脚进去。
  “有人吗?……有人吗?”喊了两嗓子,没人回答我。
  我得随便进那个屋子,正屋?门看着,有什么东西在梁上晃来晃去。有点白,有点闪,走近了我才看出来,那是一双脚,脚上是白色的袜子。脚的主人,正悬在梁上,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看着外面,看着我,好静,我几乎听不到雨声了。
  那人戴着清朝的帽子,一条看来是辫子的东西垂在僵直的手边,晃,白色的鼻头冲着我。
  等等,那不是白色的鼻头,而是腐烂的脸庞下森森的白骨!我咳得将身一退,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不过没有,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跑。
  也许是直觉吧,我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还有东西在我身后,我没敢回头。
  有人咯咯的笑,像是很小的孩子。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我左侧滑行到面前,果然是个小女孩,长长的头发披着,怀里抱着个娃娃。她看着我,一笑,露出白白的牙。拿不准她是不是想吓我,现在的情况是我两腿发麻。
  那小女孩头一歪,露出仿佛小猫般可爱的娇态,手里玩弄着怀中的娃娃,把它举起来,向着我。
  那不是个娃娃,她转向光亮的一面的时候我看出来,她怀里的是个死婴的僵硬腐烂,残缺不全的身体。
  “呵呵呵……呵呵呵。”
  她还在笑,笑的我忍无可忍。“不要笑了!”我叫道, “别笑了!你是谁?”
  可是她并不理我。
  背后有光,我看到地上有个长长的影子。还有人,或者是“东西”在我背后。好吧,我对自己说,如果你们要吓唬我,那我也吓唬你们。我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身。

  听说人在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会出现选择性失忆,我想我就是这种情况,因为直到现在,我在电脑前边回忆那段日后总是成为我的恶梦的一部分的场景,总是记不起来回头以后看见了什么。
  我的回忆只能追溯到灯光亮起来以后。
  这是一间屋子,两居室,黑糊糊的墙壁提醒我是在七号楼里。记得我跟林杰上了三楼,走廊里一长串门在我们面前一一合上,林杰是被吓得狠了,一把把我推进旁边的一个门,但是他好像没有进来,门在我门之间合上了。
  接着我看到鬼宅,现在又看见墙壁。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吗?我四下看看,被烧毁到如此程度的房间里还会有灯泡吗?这一切太不对劲了。
  脚步声,门开了。
  不是林杰,我看到的只是个年纪相仿的青年,脸色白的很,细眉细眼,无精打采的对我讲:“你好吵啊,我好不容易才睡着。”
  我吃惊道:“你是住在这里的?”
  他点头,说:“没错,这里没人收我房租,并且我爱怎么住就怎么住――你在我的储藏室干什么?”我说:“储藏室?这屋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不相信的看着我,摇头说:“算了,有什么,你也看不到,总之你给我出来,不要捣乱。”
  我跟他出去,走廊里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一切让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说:“你有没有看见林杰?他是我同学,跟我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叫白洁的,你有没有看见他们?”
  他摇头,说:“这里很少有人来的,要不是你在我的储藏室里大喊大叫,我根本不知道有人。”我问他在这里住了多久,对路是不是很熟?他说:“马马虎虎,反正我不会迷路。”
  我求他帮我去找林杰,但是他拒绝了:“我困的很,这样吧,你跟我回我的房间,我睡一觉,休息好了再去找你的朋友。好不?”我想了一下,觉得这主意可行。
  “好,谢了,我叫小狼,交个朋友吧!”
  他愣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跟我握了下手,说:“你好,我叫阿七。”阿七的屋子在楼梯旁,里面阴暗的很,我看到他径直走向床铺,义无返顾的趴下睡了,自己也就找个凳子坐下来。阿七这一睡就没动静,我等得着急,忍不住在走廊里踱步。刚才那个房间的门在另一头孤零零的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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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9 15:59:00 | 只看该作者
我忽然想到,林杰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躲进了一个房间呢?
  如果如此,离刚才那房间最近的一间大概就是了。我过去,敲了敲那间303号的门。
  里面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隐约间我听到咆哮声。“林杰!林杰!”门忽闪一下,开了个小缝,我刚打开一点,身后似乎有一阵很热的风吹来,顶着我的脊背把我抛进了门里面的黑暗中。
  那房中地方很大,我摸索了很久找不到墙壁,面前,好像有个很大的桌子。我沿着边缘摸索,渐渐适应了微弱的光线,才看清,那东西居然是口棺材。
  棺材里面,还有东西在乱动,指甲抓过木版的尖利声音。我很想跑,但是回身继续探索是需要勇气的,我对自己说,不怕,这些东西吓不坏我的神经,我倒要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棺材的盖子忽然被顶起了一点,我听到一阵喘息声。这声音……我推开棺材盖子,果然,林杰在里面,我拉住他手臂的时候他大叫一声。“林杰!是我!”
  他跟抓住了救命草一样抓了我不放,好一阵子才说:“这里面有古怪。”
  “这间屋子很大,还放着这么一口棺材。”
  “不止!我一进来,这里并不是一间屋子……这里分明有一个大院子,周围有好几间房子!”此时微弱的光线透过几乎锈死的窗缝照进来,林杰也看得出,这只是一间四壁被烧得黑漆漆的房间。“房子呢?那些鬼呢?”他手脚并用的爬出来,说:“我怎么被装进这东西里面的?”
  我说:“我要问你呢!这些房间里面古怪的很,我刚才进那间屋里以后,也看到一个大院子,一个清朝打扮的人在那里上吊。”
  林杰点头:“我也看到了,鬼出殡……很多白色的鬼魂抬着好几口棺材,然后我就晕倒了,倒下之前,我记得有人掐住我的脖子。”
  我说:“我记得你是个天师,你得有点本事!你的道具呢?”林杰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电筒,那玩艺我见了八百多次了。
  “又是这个手电筒?”
  “你别小瞧它,他能够照穿鬼制造出来的幻象。”林杰充满自信的说:“只不过刚才我吓傻了,忘了用它。”
  “你干嘛?用这么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我长叹一声。
  “你这么做分明是怀疑我的能力嘛,你等着。”出门,在楼道里,林杰又掏出一快又轻又滑的透明布。“这是招灵披风。”他说,“只要把它披在身上,就会招来附近的鬼魂。”
  “招鬼魂?我怎么觉得跟找死是同意词啊?”
  林杰说:“第一,咱们都不想这样下去,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所以要把一切都搞清楚;第二,我觉得有鬼(这么说比较确切)在耍我们,所以我要把这里的鬼都招来点点数!第三,身为通灵家族的后人,老虎不发威,你也别把我当病猫啊!”
  我说:“好吧,只要能救出白洁,你随便耍酷。”
  林杰打了个胜利手势,说:“放心吧,志强也是我的哥哥。”
  一分钟……两分钟……
  “哪里有什么鬼魂来啊?”面前的走廊里空空荡荡,我回头对林杰道:“会不会咱们看不见?”林杰说:“不可能,按照咱们两个的能力,看见个把鬼不成问题。”
  “那怎么没鬼来?你的破道具不灵啊?”
  “你尊重一下我的道具好不好?这可是我们家族优秀的祖先留下来的。我们林家世世代代都是了不起的通灵人,比如我爷爷的爷爷,不但懂得通灵术,科学知识也是一流的。我现在用的这些集科学与灵异于一身的了不起的道具就是他发明的。”林杰侃侃而谈,完全不注意我的脸色,等他从自己的家族荣誉史里面爬出来,才问:“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我指指他身后。
  一群焦黑的人影聚集在那里,无数双血红的眼睛无声的看着我们。这是烧死的人吗?为何死去了,还是这么一副令人心悸的样子?林杰牙齿打颤,说起话来夹杂着嘎吱嘎吱的声音:“这个……他们是怨气太多,不愿意恢复本来的样子,要永远记着死亡的仇恨吧。”
  那些血红的眼睛,有的转一转,没有目光离开我们。
  我听到咯咯的笑声,是那个小女孩,抱着死婴出现了,她身后是那个一条一条的吊死鬼,脸有一半烂成了白骨。刚才没有看清楚的可怖面目在相对亮堂的走廊里一览无遗。
  再后面,一群白袍的人拖着脚镣当啷当啷,很小心的怀抱着自己的头颅走过来。

  当一切都摆在台面上的时候,游戏也该结束了……我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起这样的念头来。

  五、螳螂背后
  “七……七……阿七。”那小女孩举着死婴,朝我们叫。那声音很有穿透力,我们不自觉的朝楼梯那边看,阿七站在他的房门口,垂手,含笑,望着我们。
  “阿七?你是……”虽然早有预感,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无害并且总是需要睡眠的家伙就是七号凶楼聚集成的怪物。
  “你早知道是我,不是吗?”他嘴不动,可冷冰冰的话音传过来,好像一捅冷水泼过我的身体。“Wolfling?我早知道是你。没有人会毫无目的的做我的朋友。”
  我说:“不错,我是为了救白洁才来的,请你放了她。”
  阿七有点愤怒的说:“我从来没把那个女人怎么样!是她自己疑神疑鬼!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住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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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9 16:00:00 | 只看该作者
“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失踪了!请你们离开这里。”
  小女孩忽然又笑了,拍手说:“阿七,不要,我们不要他们两个走。”
  林杰?林杰!我旁边那位酷哥两眼发直,小声在我耳边说:“不好了,我有杀伤力的手电筒没电了。”
  “你们还想做什么?”阿七朝那些鬼魂喊,声音很大,但是嘴仍然没有动,“这么多年来你们的怨气充斥着我,把我变成一栋没有人敢来的凶楼,我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女孩说:“因为我们在你的身体里,阿七,是我们给了你生命。”
  阿七说:“我要这生命干什么?我宁可做一栋普通的楼房,有活生生的人每天生活在我的身体里,听到他们说话,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那该有多好!你们也是,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什么不肯安息?为什么要逼我?”
  “因为我们死的惨!因为我们死的怨!”小女孩说,“我们不能忘记这仇恨。”
  “可是你们恨的是谁?”我问。
  小女孩没有回答,阿七说:“他们早忘了,他们几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记得!他们在乎的只是仇恨,仇恨让他们越聚越多!”
  小女孩开口道:“是的,我们喜欢仇恨本身,我们恨。”
  阿七道:“可这不是我在乎的,我只是一栋楼!你们把我搞成了怪物,孤零零的立在这里,现在还要被拆了。”
  “林杰!”我捅旁边的天师,“你帮帮他。”
  他眼睛差点瞪出眼眶,好像要化妆那些跟在他身后的鬼魂:“你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的了?”
  “那是两码事,你有办法能让阿七脱离这栋楼,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林杰凑在我耳朵边上说:“你错了,你以为阿七像个出生的婴儿那样善良吗?你以为那些鬼魂真的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吗?阿七才是罪魁祸首!自从他变成了怪物以后,所有的人都是他杀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承认,也许是自欺欺人吧,我们得小心,他比那些鬼魂更可怕。”
  我这才想起那些鬼魂来:“阿七,放不放我们走?”
  小女孩说:“他们是我们的!”
  冷,有东西抓着我的脖子了,死死的,我想掰开那只冰冷的小手,可无济于事。看不到林杰怎么样,我撒腿想跑,脚下一个滚烫的东西抱住我的脚。
  我重重的栽倒,耳边那小女孩的咯咯笑声仍未止歇。
  “你们放开他!”阿七的声音凌驾在众鬼魂的声音之上,“放开这一个,那个送给你们好了。”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谁,不过我身上的东西忽然不见了。“林杰!”他不在,他跟那些鬼魂一起消失了。
  “你为什么不救林杰?”我质问。
  阿七板着脸说:“你怎么不想想我救了你?”
  “他们怕你,你应该救林杰。”
  “救了林杰,再救你说的那个白洁?你以为我是救世主?我告诉你,林杰说的对,那些鬼有一半都是我杀的,所以他们怕我。我之所以要救你,是想亲自杀你。”
  “为什么?”
  阿七恶狠狠瞪着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么鲜明的表情:“你还问我?你是个卑鄙的人,为了救人而接近我,说要跟我交个朋友?我要杀了你。”
  我说:“没错,不过我是你的第一个朋友,不至于这么绝情吧?就算我骗了你,林杰他们也是我骗来的,你放了他们,杀了我好了。”
  阿七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杀人?只为了维持这个好像人的身体!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必须杀一个人,否则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变成人的样子跟你说话。”
  我又听见咆哮声了,犀利低沉。阿七在我面前挠头道:“他又来了!”
  “谁?”
  “每次他来,”阿七好像没听见我的问题,“就会有这种声音,我怕他。的确怕的很。”
  让他害怕的,还能是什么?
  旋风,但不是阴冷可怖的风,有人上楼梯来,脚步很轻。
  一个干瘪的棕色人形。
  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我记起来了,是楼梯上的那摊尸油化成的。“你怕的就是它?”我问阿七,再看他一张脸已经变了形。
  咆哮,越来越大。
  “你不要过来啊,”我指着对面,“我不认识你!”
  那烧死鬼不说话。
  “你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啊!”
  它好像根本不懂汉语。
  “南同和尚!”烧死鬼背后忽然蹦出个人影,神气活现的指着它大叫:“你是南同和尚!”
  烧死鬼转过身,嗓子里沙哑的蹦出几个字:“你……怎么……知道?”
  林杰插着腰道:“当年灵异界最有本事的两个天师,一个是我太爷爷,另一个就是你,南同和尚!我刚刚到了这栋楼的地下室,看见了你用独特法门布的招鬼阵,原来这栋凶楼是你故意造出来的!你当初把这里改名叫南怨里,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造福一方,施放怨气,而只是为了招鬼,把这个地方弄成一个鬼域!你为什么这么做?”
  烧死鬼道:“你知道的不少,不愧是通灵家族的传人。不错,这个地方是我造的,我才是这个地方真正的主人!”

  “二百多年以前,我跟你的太爷爷林炯是通灵界的两大高手。不过我们不和,一方面,林炯拐走了我出家之前的独生女儿,灿儿,另一方面,他跟我的意见不和,方法不同,我们磨擦越来越大,有一次争斗的时候不留神,灿儿被饿鬼抓走了,等我们感到的时候,眼前只有她的一堆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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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9 16:01:00 | 只看该作者
“我苦命的孩子啊,我在灿儿死去的地方坐了三天三夜,我恨林炯,所以为了对付他,也为了纪念灿儿,我决定把这里制造成一个鬼域。”
  我恍然大悟:“你把这里的名字改了,又布了招鬼阵,让招来的鬼魂替你杀人,鬼魂越来越多,这地方也就越来越恐怖!但是你怎么会烧死在七号凶楼里的?”
  烧死鬼道:“我也不知道,我修行远远强过林炯,所以能长生不死。那天我把这栋楼点着,刚想走掉,有人从背后打倒了我!我就这样死了。是谁?是谁想让我死?”
  林炯……这个名字……
  林杰大声道:“我管是谁让你死呢,我现在就干掉你!”他手中捏了个法决,嘴里嘟嘟囔囔背起咒语来。
  “……破!……破!”……
  “怎么没有反应啊?难道是我背错了?”林杰火烧屁股一样乱蹦,从我这里看过去,他周围有一股旋风时隐时现。
  林杰也察觉了,警觉的喊:“谁?”
  有人翻出来,由下至上,依次出现了那位的腿,上身,头。一个消瘦的青年,大大的眼,尖下颌,一笑,一对闪亮的小虎牙露出来。“阿炯?”我脱口而出。
  林杰好像猫见了耗子,朝他扑过去。
  阿炯轻轻一躲,不屑道:“傻子,谁把你从一堆鬼里面拽出来的?”
  而那个烧死鬼一对血红的眼珠子几乎掉出来了。
  “林杰,别打他了,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你太爷爷林炯!”林杰听了我的话,傻了一般靠在墙上。
  “没错没错,乖孙儿。”阿炯说,“不过我已经离开林家了,关于我的事情很复杂的,没必要在这里说。”

  “阿炯,你跟南同和尚是仇人,你做的事情,刚好替他把刚才的故事讲完。他制造了鬼域,你也没闲着,利用鬼咒复活,而且趁南同和尚不注意,把他打晕在火场里。我想白洁之所以会住在这里,也是你的杰作吧?”
  林炯满不在乎道:“如果不把她弄来,那用什么办法能把你们弄来呢?那个招鬼阵是人摆的,只有人才能毁掉。不把你们弄来,谁破掉这老秃驴的招鬼阵,毁了这栋他苦心经营的倒霉的凶楼呢?”
  白洁的信,路两旁的坟头……怨气冲天的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林杰的太爷爷,阿炯。
  “我服了你们了。”我说,“凶宅再可怕,也没有你们可怕。”
  阿炯朝我笑,又露出他的小尖牙:“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是人,最可怕的东西,是人的心!看透了这个,我就决定不做人,我是自杀,然后做鬼,然后成魔的……林杰,你不用瞪我,我不姓林了,你爷爷的爷爷的爸爸,也就是我的爸爸已经把我逐出家门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叫别人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林’这个字!”

  结局、隐身咒
  “现在怎么办?一切都铺在桌面上了!”
  阿七,南同和尚,阿炯,林杰和我,面面相觑。
  难道地震了吗?
  “轰隆隆……”
  是那些鬼!他们要上来索命了!林杰顾不得鬼,顾不得他太爷爷,跑过来拉住我:“来,我念个隐身咒,它们暂时看不到咱们,趁这个时候先走!”
  “白洁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救白洁?我看她早已经死了!”
  “可是……”
  来不及了,那些鬼从两边围上来,一言不发的盯着我们四个。我勉强笑笑,说:“林杰,还是咱们两个看起来比较可口。”
  阿炯开口道:“你们走吧,我不打算拦你们。”
  南同和尚却恶狠狠的抓住我肩膀:“我要吃了你们。”我急忙缩向后躲,没想到他攥得太紧,指甲扎进我的肉里,鲜血长流。我以为这下子完蛋了。迷糊中听见阿七在喊:“放开他!”
  “放开他!”阿七在背后钳住南同和尚焦黄的胳臂,我觉得肩膀上一松,就是这个时候!听见林杰在念咒,和尚,阿七,鬼,阿炯,都不见了,林杰拉着我冲下楼梯。
  我们跑出七号凶楼的时候天色已晚,月亮在天上半明半暗的挂着,看起来那么亲切,背后巨大的断裂声,崩塌声,尘土飞扬。
  “塌了!七号凶楼倒塌了!”在公路上,我们擦着汗,遥望那座废墟。“再也没有七号凶楼了。”
  那么阿七呢?就这么死了?
  我觉得胳臂生疼,一查看,上衣和裤子竟然被撕出一条条口子。“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看看林杰,他也是一样。
  “难不成你的隐身咒不是让鬼看不见咱们,而是让咱们看不见鬼?”
  我要不是没力气,早就扁死林杰了。

  白洁啊。
  “那是谁?”林杰撑着自己的膝盖说。
  远处的公路上,好像有个人躺着。我挪着脚过去一看,是白洁。“白洁!你怎么样?”
  她睁开眼:“小狼?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叫我来的啊。”
  白洁说:“不知道,我好像租了一套房子,不过……记不得了,哎呀,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我扶她――还不如说她扶我站起来。
  走吧,这个时候不会有出租了,好在公路笔直,月色很好,而且,没什么鬼还能吓着我们了。
  “林杰!走啊。”
  他抱怨着:“白痴,我们叫人给耍了。”
  “阿炯不但救了白洁,而且明显保护了咱们……你以为凭你那个‘隐身咒’,咱们还能活着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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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9 16:01:00 | 只看该作者
林杰说:“唉,可是七号凶楼,那个怪物,它干嘛要救你?”
  “不知道。”

  公路很长,走了好远,林杰问我:“你干嘛老回头?”
  “不知道,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咱们。”
  “我要发疯了。”
  “别啊,你是通灵家族的后人。”
  白洁擦擦脸上的汗,我递给她一块巧克力。“给你,我想你很久没吃饭了,所以想带点吃的,不过现在……这模样……”
  那块巧克力已经变成巧克力浆了。
  白洁冲我笑,一向苍白的脸上有了些光彩。
  我又回头,这次好像看到了,阿七在公路的尽头,废墟那里遥望着我们,身影边缘闪着淡淡幽光。

  “为什么救我,阿七?”
  “无论如何,我还是只有你这么一个所谓的‘朋友’。”
  他隐约间笑了,仿佛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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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9 16:03:00 | 只看该作者

【聊斋】青玉

1、小莲站在我的身后,替我挽起一个松松的发髻,簪上一枝梅花。用胭脂染了脸颊,唇上点些蔻丹。这张白到透明的脸就有了一些活气。她又帮我取了那件粉色的衣服来,换掉身上这一袭青纱。

  不必换了罢。我淡淡道。

  小姐,青色太惨淡,旁人必不欢喜。深夜里出去,总是粉色妖娆些。

  我默许。衣裳换上,身段仍形销骨立,绰也绰不起。

  小姐呵,你愈发瘦了。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我们一直不曾入土为安。在地面上苟存,离魂飞魄散的日子也不远了。今天晚上你必须找到一个人,吸取他的阳气,换些我们的时辰才是。

  小莲,我不曾忘。你不必一提再提了。

  2、小莲提着莲花灯,走在前面照路。我袅袅随行。夜黑得彻底,这种颜色是安全的。我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看到春天的花了。我最喜爱的东西,阳光,竟成了最致命的东西。我觉得恐惧。

  有一两个人从身边走过。直勾勾地瞧着我。小莲回头对我示意。我皱了眉,抿紧嘴唇。她叹气不语。对面有许多人家,几盏烛光还亮着。一一探视,一中年男子在起夜;一壮汉打盹;一书生在秉烛夜读。小莲道:“我只瞧这书呆子还干净些。”我心下不安,道:“他好好地读他的书,损了他的寿,怕不好罢。”小莲嗤笑道:“你的好心真没来由!莫非你要去找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和他同床共枕?”她一贯口无遮拦,我说她不过,气恼得噤口不语。

  小莲又张望一阵。见左右说不动我,焦急了起来。“再捱下去天都亮了!又白白误了一天。”她把手里的莲花灯掷了给我,自己进了书斋。不多时,扭身出来,噘着小嘴儿,怒道:“好一个柳下惠!我不信这世道还有这样的人,他定是读书读得糊涂了。”绞着眉,打量打量我,又郁闷道:“虽说我小莲没有十二分容颜,和小姐比,逊色了些,然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不知怎么样安抚她。回到庙里,刚刚把莲花灯插到案上,她帮我揭开棺材板,鸡就叫了。板盖合上的一瞬间我看到第一缕阳光,刷地就把小莲的脸照得惨白——她又重新变成一个纸人了。

  3、一日冷似一日。我手脚僵冷,血液凝固,苦不堪言。

  我进了一家富户。公子哥儿正玩累了蟋蟀,倒头欲睡,看见我,眼睛立刻发光。爹爹什么时候买的丫环?长得这么俊俏!他来拉我的手。我半推半就。他的手肥腻,像要流油。我只烦恶欲呕,只想快快逃遁。小莲在暗处恳求地望着我。最后我仍是支撑不住,退了出去。他打开门窗找我,遍寻无获,悻悻地骂了一句:“见鬼了!真是。”
  他未必知晓我的身份。但无意中说出真话,还是令我们大吃一惊。

  我又进了一个木匠的家里。他不曾娶妻。身强力壮。我心底莫名地失望,是不是天底下每一个男人看到孤身女子深夜来访,都只有一个直截了当的愿望。眼前浮起夜读书的那个人的脸庞。沉静从容。他曾拒绝小莲。他总归是与他们有些不同。

  我的时日无多了。

  4、现在,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是人了。即使小莲这样千方百计地为我妆扮。这一日,我在书斋门口徘徊,书生出来,给小圃里的菊花浇水,看到我,怔了一怔。我不讲话,形容黯淡,觉自己这般模样被他收入眼底,惶愧难当。

  他看看我,又低头看菊花。紫色的一丛菊,半开未开。而我恰恰好,穿了紫色的衣裳。人淡如菊。

  他对我深深一揖,长揖到地。敛容道:“花仙现身,在下受宠若惊。”我怯笑,不知所措。他邀我饮茶,我颤颤地接过啜了一口。他的书屋简陋,然而墨香浓郁。一副行云流水的字写到一半,问:“为何只有一半?”他道:“笔力不继。”说罢将字团起毁去。底下是画稿,无数张墨梅、墨菊。用笔皆凌乱,没有章法,但翻看之下,有一二张得神,另一二张得形。有他自刻的篆章数枚。书册文稿不计其数。

  看到临窗的屋角还有一架古筝,大喜,不自禁走过去,跪坐下来,轻抬手腕,捻出一串清音。他面有喜色,道:“花仙肯抚琴一曲么?”我讷讷道:“……我并非花仙。当年父亲极为宠爱我,请了数位老师教导,青玉资质低微,毫无进境,只是心爱罢了。”

  “小姐芳名青玉?”“是。”“在下唐陶。一介书生,无用人。”“诗酒乐天真?呵”他惊异,微笑。我便轻挑慢捻,当年的乐谱全不记得,只是顺手拨弄而已。他欣欣然,倾听得无比专注。一曲终了,我盈盈站起,却见他神色关切,道:“听琴音,你似有无限凄苦,不欲人知。小姐瘦损,所为何事?”忽而,自嘲道,“既不欲人知,在下这样打听,莽撞无礼了,乞恕。”

  我心下愁肠百结,面上只得淡淡一笑而过。

  5、小莲是极为欢喜的。她候得我出来,已逼近凌晨,急急扯着我回庙里。她呵着手,跳着脚,眉目间喜气洋洋。我料定她是误会了,因我从未待这么长时间。当下也不辩解。次日及接下来的日子,小莲只在庙里打瞌睡,不再往外跑了,只嘱我天亮之前一定要赶回来。

  我便陪着他,一霎不离的。他写字,我研墨。一起品赏。他的藏书也尽数搜罗出来和我共读,时而会心一笑。有时候他读得专注,我便在一边守着,用一把小剪,剪去烛花,再给他杯里添上热茶。只是,他专注读书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更多是凝视住我,一瞬不瞬。我羞怯,问他何以看着我。他微笑,道:“你不似凡人。”我一惊,他继道,“倒像天仙一般。我当初误认你作花仙,也是情理之常。”或者,他擒了我的手,褪了袖,心疼地握着我的腕,道:“怎么愈发地瘦了?”我只含糊道:“青玉一向体质贫瘠。”他再问:“要什么样的方子可以治得好?你若是骨肉亭匀,一定更美。然而我只要你是平安的,你愈瘦,我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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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9 16:03:00 | 只看该作者
我讲不出口。小莲却也没有瞧出破绽,因我心里快乐,眉目上便有了些光泽。

  6、我终于要支撑不住了。像一滴水在烈日下迅速地蒸发。然而我始终不能……

  为了换取多几日与他厮守,我的游魂无意识一般,进了一个人的房间。我甚至不曾辨认他的相貌,不知道他是谁。对于一个美貌的女子,似乎没有人会拒绝。一切都非常顺利。我也不曾感觉疼痛。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任何的举动对我都没有意义。这样三天三夜,当我在回庙里的途中,发现自己的骨肉丰盈。

  他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我无法回答。

  每隔几天我就必须从他身边消失,到别的男人身边去。不同的男人。以免他们因过度的消耗而死。没有任何意外。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应当唾弃,或者可耻。我机械地承受陌生男人加诸我身上的一切。贪婪地汲取他们的人气。只是有一日,我产生幻觉,仿佛是他;我冷硬的身体立刻起了变化,像一掬水一般,泛开潋滟的波涛。

  7、他喃喃地向我解释,他因为不放心我,不舍得我这么早离开,而随着我走了一段路。我没有发现他;因此,他看到了我接下来的一夜。

  我全身寒冷。预感全部的幸福要从我的可怜的躯壳脱离出去,飞升,到我再也抓不住的所在。我惨淡微笑。十六岁那年,我随父亲途经此地,遇强人抢劫,父亲被砍死,我因不堪受辱而自尽。寄放在庙中,家中亲戚迟迟未来领葬。

  他疼痛得战栗。“我不能想你吃了多大的苦。我原也想,视你作红颜知已;今晚,看到……竟是剧痛难忍,由嫉而恨。或者,……”他拥我入怀,一颗眼泪落在我的脸颊上,“我要你,要你是我的女人……”

  8、我愈美,他愈憔悴。

  接二连三的道士要来救他脱离我。他静静地撕了符。我看到他的面容,心下也惊悚,非长寿之相。他却执拗,一再亲近我。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待,彼此都知来日无多。

  他病倒了。神色恹恹,青白无光。我心痛难当,这一日守着他直到凌晨,鸡叫时才慌忙遁逃。虽然阳光令我很不舒服,但是地面上竟然隐隐有影子浮动。

  “把命给你,也没有甚么。只可惜日后我无法照顾你。谁与你一共品茶论诗呢,你又将为谁红袖添香?”他虚弱地微笑,然后道,“为我再弹一支曲子罢。”
  我含泪,对他一看再看。我一字一字对他说:“你须记得,那些时光。你必能谅我,我最痛悔,是当初不留着干干净净的……”他以唇封缄我未完的话。我的泪水涔涔而下,他却宁静无泪。

  9、小莲在我身后,替我挽起发髻。嗯,小莲,你知不知道世间的女孩儿作新娘,是梳着什么样的发式?小莲也不知,我们在世上为人的时候,都不曾作过新娘子呵。那么你总归瞧见过罢?索性把簪子全放上去,因为……

  因为,是最后一次使用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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